一米八八八八八

hey。
写啥看心情。家中双黄不倒外面墙头飘飘(…)偏好是为朋友两肋插刀。。。
谢谢关注,比颗超大号爱心。

【鸡条/双黄】一见钟情


*双黄
*限定首尾写CP系列。
*首“我想这就是一见钟情。”
尾“我们结婚了。”
*错过七夕哭唧唧


“我想这就是一见钟情。”
黄磊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带着极严肃的认真。灯光不算太明亮,和月色一同吊在头顶,像黄渤的心,在夜里融化开,晃晃荡荡悬着。
“…对谁啊?”
刚刚温过的酒上浮着层白沫,黄渤一面问,一面拿筷子去挑,挑不破,就看它们一次又一次狡猾地从木筷尖儿滑回杯子里去,这样往复得厌了,才丢下筷子朝黄磊望。明眼人很容易发现,这是黄渤想要假装漫不经心时用的小技巧,然而在座二位都不是明眼人,至少在此类事情上不是,或者假装不是。
黄磊就笑,只是笑,却不答。
黄渤没来由烦躁起来,自己和黄磊认识多少年,这个黄磊一见钟情的人就在他们的谈话之间出现了多少年。黄磊每次提到,便眸光闪闪盯着黄渤看,眉头不自觉皱起来,不住地问,也不知道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黄渤:“我一见钟情的人会喜欢我吗?……他会吗?”
黄渤回望进他的眼睛,感到那里面粼粼的波光试图把自己吞没。任何与黄磊稍加相处的人,都能从他谈吐之间窥出讨人喜欢的书生气儿来。他是个既踏实又罗曼蒂克的人,这两点特质在其身上并不冲突,反而踏实会更趋近于稳重,浪漫也显得更令人惊喜。黄渤在心里想,你这么好,哪有人会不喜欢你呢?一边伸出手替对面人抚平眉间蹙起的小丘,口中自认成人之美地小声应些什么附和的话,胸腔却老是空落落,像破了洞的网,再也网不住那颗心,就任它一路沉沉坠下去。
温好的酒凉了。黄磊拿手肘拱拱黄渤,把他一团乌麻的思绪拱得更乱。
“想啥呢?”
黄渤心情复杂地瞟去一眼,那个瞬间他想了很多事,想他和黄磊第一次见面的情形,想他和黄磊莫名互具的无条件信任。知道黄磊有一见钟情的人之后他就非常担心,因为黄渤本人从来是不太信任一见钟情的。他心里是否装着黄磊,这是道难以解决的送命题,而黄磊心里究竟装着谁,他毋庸置疑地极想得知。
“想你。”
酒沫消掉,黄渤又挑了半天酒汁儿,半晌才闷闷憋出句话来。黄磊看他,颇惊讶似的高高挑着两边眉毛,嘴角蓄起笑意。黄渤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有些为刚刚说的话后悔,于是赶紧举起小酒杯子示意,嘴上碎碎叨叨,藏着掖着点半真半假的玩笑意味。
“这——也信?玩儿你呢!来来来,喝酒。”
酒杯里琼浆盛着半轮月亮,稍稍一晃就散开,月光和玉露交混着飞溅而出,沾在黄渤衣袖。他仰首咕嘟咕嘟灌下几口,刚放下杯子,唇角酒渍都没来得及一一擦去,黄磊便迅速凑近过来,透着醉意看,好像长了很多个脑袋似的。
黄渤迷迷糊糊听见对方说话。
“渤,我相信。你知道吗?我对你一见钟情。”


黄磊是一见钟情,黄渤不一样,他偏向于日久生情。起初黄渤照顾着黄磊,只是出于良好的修养与礼貌,不知道从哪天开始,这样的礼仪开始变性,成了偏想万事向着黄磊的本能,等到黄磊告白之后,这种本能更是日愈强烈。
黄渤也不是一夜之间突然爱上黄磊的,凡事得有个过渡,不然就显得总急慌慌,格外恼人。这样的感情从每一点小事,每一声“师爷”中积累起来,就像满载水露的乌云,黑压压沉乌乌,直到某天天空对它说:“好了,你现在可以下雨了。”
于是乌云倾翻,大雨滂沱,不可收拾。
大家都议论,黄磊老师真帅,黄磊老师智商真高,黄磊老师走路带风。私下里相处时黄渤却美滋滋自顾自心想,我磊磊真可爱,我磊磊真傻,我磊磊走起路来一摇一摆。黄磊就笑骂他,我名侦探柯磊活生生给你说成企鹅了吧?黄渤也笑,企鹅好,企鹅挺好的!
好了,两个大男人,智商担当,谈起恋爱来就是部活的傻白甜雷剧,说话全不着边儿。
黄渤偶尔幻想他们能够名正言顺待在一起的时刻,事实上现实中不太可能发生。他不是没有想过去一些允许这种情况结婚的国家,但黄磊却始终坚持要让双方父母都同意,都点下头,才能去办这种事情。黄渤知道黄磊一旦脑筋儿绷直,就生生磕死了,多少头孙红雷都拉不回来,也就依着。
黄渤特别会聊天,平时就常向黄磊许些乱七八糟的诺,满嘴跑火车:“以后结婚了,我给你买个大钻戒我跟你讲。一百克拉,一千克拉,一万克拉,你扛都扛不动。”
这句话就是导火索,一下子熊熊燃起黄磊内心深处文艺青年的影子,他也总挺认真地反驳,表情就好像是他们下个月就真的要订婚,打算开始研究婚戒问题了一样。
“我不要钻戒。真的,我只要你给我编个草环戴在手上,”黄磊伸出巴掌比个手势,眼神在无名指乱扫,就好像那儿真的戴了个戒指似的,“嘿,你看,就像这样。”
黄渤笑起来,两个人都笑起来,笑着笑着停了,互相望对方一眼,又笑,把眼泪都笑出来。


“我总有一天要娶你,或者你娶我,都好。”黄渤说。


直到自然规律促使生老病死,双方父母都入土为安,再也不需要通过许可,两人却都不再能提起精力讨论这样的事了。从前黄渤念叨“等我们…”“等你…”“等我…”,一等就是几十年。岂可知人生是场单程旅行,等待太久就不能回头。
黄磊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,木头间有缝隙,摩擦时发出轻微的“嘎吱”声。玻璃门外是庭园,庭园之外是暮光。暮光就像个狡猾的小孩,你盯着他时他不漏痕迹地慢慢挪,一寸寸从屋顶爬下来,你把注意转向别处,他便寻到合适时机,“蹬”地一下彻底逃开,跳出世界外边去。你回过头,一片黑暗,再找不着他。
黄磊盯着这个狡猾的小孩看了好久,又把视线挪回来,眸光离散。黄渤知道黄磊甚至无法判断自己在看什么,却依然非常认真地回望,总试图拨开那一层浑浊云雾,寻到当年闪亮亮的波光。
黄磊开始有些老年痴呆,逐渐不认人了。黄渤每次想起都觉得世事无常,许是上天对其过去日子里的聪慧善言感到嫉妒,于是在黄磊的老年日子里让他变得迟钝,呆滞且记忆混乱。事实上黄磊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,但并不会表现得非常清醒,只是把手轻轻搭在黄渤手背上,不发一言,也没有泪水,就那样小心搭着,也颤抖着,对于最后时光里自己的无用感到愧歉。
黄渤盯着黄磊苍老浑浊的双目回过神来,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,盯得入神。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,却被黄磊抢了先。
“你是谁?…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。”
黄渤简直要哭出来。时间在这个节点似乎被哪位路过的神灵冻结凝起,黄渤脑海内关于黄磊的所有记忆在片刻之间尽数涌上心头,几乎从眼眶落出。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做了个决定,于是起身推开玻璃门,在庭园里拔下株翠草,以从未有过的认真低头细细摆弄起来。
黄磊视线一刻不挪地看着,看着,眼皮慢慢靠近,几乎要合起来。黄渤终于摆弄完成,手上捏着个小小的草环戒指走进来,在摇椅的嘎吱声中,在将落的暮色里,在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,一个他爱的人面前,单膝下跪。
世界好像在那个瞬间被浸入水中,一切都显得慢而安静。黄磊眼睛突然睁得很大,他看着黄渤手中的小草环,笑起来。
“大傻子,做得真丑。”
黄渤自顾自将他的手慢慢接到掌心,把草环戒指一点点套在黄磊的无名指上,念起很多年前黄磊想象此刻场景时说过的话。
“嘿,你看,就像这样。”
黄磊终于把眼睛慢慢合起来,正如入睡的人熄灭灯光一般,心甘情愿地熄灭眼中眸光。黄渤就着这样的姿势把脑袋侧枕在对方膝上,透过玻璃门看见狡猾的小孩不留痕迹地溜走了。
他说。
“我们结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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